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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人在中非|朱含章:做一棵行走的旅行者树

发布时间:2021-09-17 浏览量:3671次 来源: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根据《浙江省卫生健康委关于组建第18批援中非医疗队的通知》精神,经组织选拔,考察等程序,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肝胆胰外科朱含章、麻醉科于洪涛、眼科王岳虹三名同志入选第18批援中非医疗队,于2020年12月5日踏上了援非的征程,开展为期18个月的援非医疗工作。

朱含章自述:

“聆听来自中非班吉的诉说”

远行万里,飞赴非洲腹地,转眼间,我和麻醉科的于洪涛同志以及眼科的王岳虹同志,来到中非共和国执行援外医疗任务已经快9个月了。时光飞逝,院领导送别的谆谆教诲犹在耳侧,同志们依依惜别的场景恍若昨日......

长期战乱、疾病、饥饿......开展工作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初到中非,首先是适应热带气候,这里只有夏季,分为旱季和雨季,各半年。旱季数月无雨,田地龟裂,需每日灌溉;雨季飞沙走石,倾盆如注,蚊蛇肆虐。虽然我们来的时候是旱季,但按蚊仍多,大概70%-80%的医疗队员很快得了疟疾,有的同志症状很重。腹泻则更是家常便饭。

但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从自身的不适转移到每天和病人及中非方助手的交流问题上,由于当地人的法语带有浓重的中非口音并混杂桑戈语,开始时常常语言不通,非常着急,但仅仅两周左右,我们就战胜了这个困难。

来之前对中非有一点了解,中非的人类发展指数位于世界倒数第二,仅高于尼日尔,人均年收入折合人民币仅约656元,战乱仍频。

但是来之后,我才更加直观地感受到这个国家的不易:政府所能控制的仅仅是首都班吉及其附近地区,此外之地都被叛乱武装占据。从邻国喀麦隆的港口通往班吉的公路是中非物资运送的主要通道,但在叛军控制之下,所以无论是生活物资和医疗物资,运送都非常困难,常常滞运并遭到劫掠。食用过期食品是家常便饭,医疗物资的短缺也是司空见惯。

我们到来没多久,就赶上叛军不满总统竞选结果,突袭班吉。由于我们所在的医院位于入城必经之路,所以叛军和政府军在医院附近激烈交火,炮声隆隆,弹如炒豆,全队一度准备紧急撤离。好在联合国军增兵数千,击退了叛军,但零星的交火一直从未间断。

这里的建筑也是八十年代初的,手术室陈旧,如果没有中方援助的设备,其条件说是六七十年代也并不为过,对于外科检查来说,没有CT,只有黑白B超,检验科设备故障,当地没有中国派驻的工程师,需从国内寄来新设备,至今无法检测血常规和凝血功能,只能检查肝肾生化和血沉。

在目前新冠流行的情况下,由于经济因素,中非很多民众没有钱购买口罩,政府也无力负担,疫情难以控制。核酸检测对手术患者来说是一笔很大的负担,约合人民币220元,所以很多患者放弃手术。医疗队给中非方赠送了很多口罩,防护服,新冠疫苗以及其它防疫物资,并全员出动,协助大使馆开展了“春苗行动”,给在中非华人接种了疫苗。

我们开展工作,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唯有忙碌,才能忘记身体的劳累

每日穿上防护服到下班之间的时段,每分钟似乎都很慢。唯有忙碌,可以忘记身体的劳累。

但有趣的是,虽然中非医疗投入的严重不足,加之各种传染病盛行,导致中非的婴儿死亡率高达115‰、成人艾滋病感染率为10.7%,疟疾感染率约34.7%,而人均预期寿命则仅有49.6岁,是世界上人均寿命最短的国家之一。但他们对生活非常乐观,腹中空空,依然经常载歌载舞,彻夜不休。

中非人对中国医生普遍有好感,就诊者甚多,其中有一些老者曾在中国进修医术。门诊遇到的7旬老人甚少,来了9个月,只诊治过一位82岁的男性晚期肝癌患者,鉴于这里的平均寿命,82岁应该相当于国内的100多岁了。

在这几个月内,我给中非的国务部长兼总统办公室主任NAMSIO先生和总统公关顾问兼总统发言人(部长级)MOKPEME先生以及其他患者成功实施了手术,除外科疾病之外,亦诊治皮肤科疾病及各种热带病,眼科王岳虹医师的手术病人也是络绎不绝,被中非民众誉为“光明使者”。麻醉师于洪涛的精心麻醉更是保障了我们每台手术的顺利完成。

此外,于洪涛医师还增设了镇痛门诊和心理咨询服务,为中非病人解除顽痛,为中资企业的苦闷员工驱走心魔。这里的中资企业经常遇到偷窃,在外省则常常面临反叛武装的洗劫,尤其是私人矿企,常常血本无归,但这里的钻石和黄金矿区是很多人的生计和梦想所在,所以冒险者往往火中取栗。

曾经去数百公里外的偏僻之处的中资企业义诊,在残破坑洼的公路甚至是土路上,黑人司机飙到120公里/小时,乘车者无不全程捏汗。中方员工由于长期劳作,腰椎间盘突出者苦不堪言,再这样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医疗队带去的药物在他们看来比金子还珍贵。

抬头看见远处荒山,仿佛祖国就在山的另一边

这里每天食用的米在国内海运来此的路上就度过了大半年,蔬菜主要是包菜和土豆,偶尔有韭菜出售,折合人民币约80元/斤,价格实在惊人。有病人送来本地产的羊,大家很是兴奋,一起“庖丁解羊”,但口味不佳,准确的说是膻味太重,且没有鲜味。还有来自喀麦隆的冰冻过久的鱼虾,但往往解冻后味如嚼絮。

来此之前有一些准备,带来了各种蔬菜和作物的种子以及驱蚊植物的种子,但是气候所限,很多难以生长,长势较好的是豇豆、扁豆、空心菜、木耳菜、花生和甜高粱,以及驱蚊植物荆芥和波斯菊。听闻西瓜售价约150元一个,我们种出来一两个西瓜,非常开心。

有段时间天天吃豇豆,甚至让有的队员看到它就反胃。荆芥叶子可食,但很多队员不习惯它那薄荷般的味道。青菜长势一般,所以日常食用绿叶菜基本是空心菜和木耳菜,偶尔吃到青菜汤感到很幸福,在这里挥汗如雨地耕种,不是消遣和乐趣,而是生活的必需。

雨季来临,菜地里连续打死了三条毒蛇,出于安全考虑,菜地的范围大大缩小。院子里的土地本来坚硬干结,大家硬是一锄一锄的开垦出来,院子里绿海似的荆芥和盛开的红黄波斯菊,带来少许怡人的秀色,也让蚊虫暂时远离我们的生活,抬头看到远处的草木稀疏的荒山,仿佛祖国就在山的另一边。

做一棵行走的旅行者树,为中非大地带去片片绿荫与希望

中国医生的宿舍是一个四合院式的平房,离医院的太平间不足百米,几乎每晚都能听到家属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每每听及,我都会分外怀念那些牺牲在非洲大地的援非战士们,当年哀报传回9000公里之外的中国,他们的妻儿老小的悲鸣应是何其相似!但是,也正是这些英烈给了我无穷的精神力量:当孤单的时候,想想冰凉的石棺;当累的时候,想想车祸伤全身撕裂的疼痛(很多援非医生是在去外省义诊的途中因路况太差车祸牺牲的),一切的苦难都不算什么。

从“人间天堂”的杭州来到很多人谈之色变的中非,触底这个星球战乱、艾滋、疫情、贫穷的苦涩,方能体会到我们在国内普普通通平淡生活的甘之如饴。

我们的院子里有一棵旅行者树,高大葳蕤,据说在热带荒野的干渴旅行者,看到此树就知道自己得救了,因为树干中空,储备了大量的淡水。我们何曾不像这一棵棵行走的旅行者树,在中非大地上开枝散叶,带去片片绿荫与希望......

援中非行医及耕读有感

家国万里童山外,激流怒下毒瘴弥。

惊雷起时炮亦哑,夜来蛙鸣流弹飞。

耕夫偶拾秦汉瓦,庖丁闲脍千古事。

瘠出绿荆可争松,不负南垣菊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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